爱自由的小熊

写文完全看当日心情。
审神者,博士,同砚,光呆,一只重度游戏玩家,不会看病的写手不是好厨娘
乙腐通吃无雷点,初始好感度50。
乐天派,略迟钝,忘性大,99.99%的精力放在让自己开心的事上

情景模拟,吵架与和好

之前那篇因为某个词被强制删除了,心疼大家的留言……

生气的婶和生气的爷,乙女要素少,尝试写不同场合下气场不同的爷爷,

前言:

本丸通信我流设定,是通过水镜联系队长,下达命令。水镜中使用的水,必须是有千年以上历史的神社中的井水,井的挖掘年份不能低于600年,而且在制作水镜之前,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祈祷,注入审神者的灵力。刀男出阵时携带的是带有特制盖子的古镜,出阵前需要在镜子上涂一层古井水,用审神者的血画上通讯符咒。

 以下正文:

“三日月宗近,这是命令,立刻撤退!”

我从没有想过第一次使用主君的身份是在这种场合下。

水镜里的水因为手掌拍击在桌面上的关系,泛起了涟漪,扰乱了水面上浮着的那两弯新月,也让我没能看清吼出这句话的瞬间,三日月脸上的表情。

“您确定要如此?”待水纹停止起伏,那个总是给我讲述着平安古雅的声音自心底响起,沉浮在水镜中的面容,似笑非笑,仿佛是在问我是否要添茶一般优雅。

但此情此景却与风雅的茶道相去甚远。

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剿灭行动,不曾想在抵达敌军本阵前异变徒生。

半个小时前,仿佛受到了未知力量的指引,云雾在队伍前方的空中迅速凝聚着,青紫闪电如游龙般穿梭其中,更可怕的是那乌云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竟逆风向着这边飘来——那是检非违使出现的前兆。

我回想起几日前下发的文书内容:不分敌我消除一切历史异物的存在,世界的自我修正之力。

三日月他们真的可以跟这种力量抗衡吗?我看着不断劈落在平原上的闪电感觉到了不安。即使隔着水镜我都能感受到那力量的强大,能将一切忤逆自己的存在尽数抹去的强大。

至少在对敌人知之甚少的现在不可以,最终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并通过水镜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但没想到的是,一向好说话的三日月突然在这时提出了异议。

“都遇到了不会一会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们又不能一直躲着他们,你说是吧小姑娘。”三日月扣着刀柄负手而立,从容浅笑,带着一种俾睨苍生的傲然。

明明平时一直说着拿钱办事,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反而好战起来了?我有心想要驳斥他,但却想不到合适的托词来否认他的正确性。

检非违使作为一种完全无法预测的法外之力,有可能出现在战场上的任何角落,我们不可能一直躲着他们,但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直面可以轻易抹杀溯行军的力量,又未免太过冒险……

我踌躇着,风雷声又近了些,受那能够穿梭时空的力量影响,水镜表面也爬上了蛛网般细小的电火花,镜像开始龟裂,修正的力量已经开始封闭一切来自其他时空的窥探。

“请马上回本丸。”我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努力维持着通讯的稳定,斩钉截铁地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没有办法呢,既然小姑娘都这样说了。”稍作沉吟后三日月勾起了嘴角,探手从怀里拿出传送装置。齿轮咬合声中一个旋转的六芒星出现在地面上,将其他五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我松了一口气,合上水镜,准备起身前去迎接他们的归来。

但就在我将视线从镜像上完全移开的瞬间,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自眼前一晃而过。

应该不会吧,我看向已经闭合的水镜安慰着自己。三日月宗近一向都很有分寸,应该不会做出公然抗命的事。

但心底的不安还是促使我再次打开了水镜。

“三日月,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我所担忧的事真的发生了。

已经快要消逝的镜像残片中,狂风撕扯着一角绀色的袖袍,原本还应有段距离的黑云也已近在咫尺。

他根本就没有放弃与检非违使一战的打算,甚至于在其他人撤退后选择了一个人继续前进,逆风而行的身影在看不到尽头的黑云面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哈哈哈,没什么,只是去做能做到的事而已,”与我的激动相反,三日月语调轻快,像是在本丸的后院散步一般优雅地前进着,“确实让其他人冒着碎刀的风险陪我这个老爷爷胡闹有些不妥,但我一个人就没有问题了吧,毕竟我可是有主上您给的御守,至少是不会碎刀的。”

“够了,快回来!”

就在我怒吼出声的同时,一道比楼房还要宽上几分的闪电劈在了三日月面前的空地上,刹那间刺眼的紫光充斥了整个视野,黑暗邪恶却又让人感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我努力想要看清闪电中浮现出的身影时,水镜表面的影像彻底消失了。

“混蛋!”担忧混合着被忤逆的愤怒让我差点掀了桌子,却又不得不压下怒火努力尝试重建通讯。

但不知是因为无法静下心来,还是检非违使的力量过于强大,与三日月取得联系时已经距离通信断开半个小时之久。

战斗已经结束了,再次浮现在水镜中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狼狈——发带不知掉在了哪里,半长的额发完全垂落下来,衣服上和脸上都沾上了血,半边袖子也被人削断了。但即使是这样一幅模样,三日月脸上却挂着十分畅快的笑容,甚至还在通讯恢复的瞬间,向我展示了地上被他砍成两段的检非违使尸身。

但我却因为骤然安下心来变得越发怒不可遏,粗暴得打断了他,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他服从我的指示。

“您确定要用主人的身份让我服从于您吗?”三日月又问了一遍,脸上笑意不减,语调却带上了几分告诫的意味。

“是的!立刻,马上,撤退!”但已经恨不得直接撕开时空直接将他拉回的我,根本没有心思去顾虑这些,只一味地催促着他。

那边安静了许久,三日月目光灼灼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探寻又像是在审视。而我也分毫不让地瞪视着他,用眼神传达着我的坚持。

“遵命,主上。”就在我想要动用言灵的瞬间,男人终于开口了,语气恭敬而又疏离,仿佛一桶冰水浇在了我身上。

“三日月宗近,奉主上之命归来。”自光芒中显身的男人在看到我的瞬间,目光微闪,尔后恭敬地低下头,右脚向后撤出半步,屈膝一礼。

明明是放低身段的姿态,由三日月做来,倒显得我像得志的小人在压迫真正的高位者。院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先于三日月归来的几人来回看着我们两人,显得有些疑惑。

“刚才玩那手阳奉阴违的时候,可没见你把我当主上,”我小声抱怨了一句,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这些之后再说,先去手入室吧。”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三日月在我碰到他的瞬间不动声色地退开了半步,我的手指擦着他的衣角抓了个空。

像是没有看到我脸上的讶异,三日月自顾自地弯下腰,恭敬地道了一声“不敢劳烦主上”,散落的额发随之垂下,将他眼中的情绪尽数掩去。

这算什么啊,阵前撤退是很可惜,但我还不是怕你们受伤?我都没计较你抗命的事你倒先给我摆起脸了?我瞪着他头顶的发旋有些不明所以。

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龃龉。人与神本就差异极大,相处起来难免磕碰,我性子不算温顺,言语间也曾有过冒犯,三日月一直都是笑笑就过去了,像如今这般较真却是第一回。

“三日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收回手冷冷地质问到,说不上是愤怒多一点还是疑惑多一点。

“我也想问您,”比我高近一头的男人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将问题抛了回来,“比起手入,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跟我说吧,”他又看了一眼我身后,“您也欠他们一个解释。”

这件事没什么好解释的吧,我皱起眉头摸不清三日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睿智如他不可能看不出我的用意才对,况且此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他这是明知故问,我却不得不回答。

斟酌了一下字句,我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和耐心开始解释:“如果是说让你们于阵前撤退的事,我承认这会影响今后的战局,但我认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检非违使也不妥当。”

说完我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再次转向三日月,“至于你,觉得带自己有御守就去单挑,会不会太托大了一点?”

“托大?原来您是这样想我的啊,”听我这样说,三日月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丝讥诮,“而且比起整体战局,更加看重那些可以痊愈的伤口?”

“啊,是啊!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比起战局更优先安全的人,”被三日月的态度逼出了火气,我懒得继续跟他废话,“所以赶紧去手入吧。”

这次三日月没再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遵命”,又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几滴血珠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落在了脚边的草叶上,三日月呼吸一滞但仍挂着无懈可击的平静笑容。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把刀生起气来这么难搞?心知他的伤势不能再拖,我顺着他的意思先一步走向手入室,一路上他的脚步声始终落在身后三步远的位置,让人如芒在背。

等手入结束再好好谈一下吧,我甩了甩头将满心不快压下,走进里间去拿手入工具,不曾想等我回来时却看到三日月以建膝(注解)之姿半跪在那里,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在他脚边汇成一小片水洼。

这把刀平时干什么都很随便的样子,较起真来可真够人受的。我快步走了过去,跪下想要去解那些复杂的绳扣,但手却又一次落在空处。

“有劳主上了。”微一侧身闪过我的手指,三日月将腰上的本体解下双手过头举到了我面前。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接过已经有细小裂纹的太刀放在膝上慢慢拆开。

三日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我只管修理本体就好,多余的关心不需要。这个认知沉重的压在胸口,将所有言语梗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手入室的空气更是压抑到让人窒息,我几次想逃,却又放不下他身上的伤,而三日月宗近一直沉默着,让人摸不透他所思所想。

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受损的太刀修好了。我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将复原的太刀递给了三日月。

“让主上您费心了。”双手接过自己的本体,男人仍旧保持着建膝的姿势。

道歉的话仍旧说不出口,我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叹了一口气:“我去叫药研过来帮你擦身。”说完也没等他回话就逃一样离开了手入室。

我实在是不想再听他叫我主上了。

 

 

“唉……那天如果好好道歉就好了。”从手入室逃走后已经第三天了,我看着手中的公文长吁短叹。

正如三日月所说,总有一天要面对,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

“新签订契约的付丧神长曾弥虎彻及浦岛虎彻只能于检非违使出现时进行降灵。”我将这句话反复读了十几遍也只能读出‘快去杀检非违使’这一个意思。

上边那群混蛋到底在想什么啊,什么情报都没有就要求出战?我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欲哭无泪。虽然以大局来看,三日月有跟检非违使的战斗经验会让作战部署占尽先机,但于我个人而言,这纸公文只是让我更加难以面对三日月罢了。

而我也没可能瞒下这件事。除了极少数机密文件,政府的作战计划及情报都是同时发给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们,想必现在全本丸都已经知道接下来必须要与检非违使战斗的事了吧。

要去道歉吗?我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三日月那拒人千里之外的“主上”两个字,再次发出哀叹。不行的吧,三日月宗近可不像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打发了的人。

就在我沉浸在自我厌恶的时候,有人叩了叩半敞着的拉门,白衣银发的付丧神倚着门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呦,鹤来给颓废的主上大人奉上最棒的惊喜了哦。”

“不要叫我主上……”被主上两个字勾出了不好的回忆,我感觉一阵头疼,“说吧你来找我应该是因为刚刚这份文件吧。”

“不愧是主上大人,一猜就中。”似乎被我苦恼的样子取悦了,鹤丸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小镜子,“就在刚才三日月殿召集大家针对此次作战内容召开军议,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后,而我会带着这个参加。”

那是?我看着本应属于出阵小队队长的通信用小镜,明白了鹤丸想要表达的意思,却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名为本丸的总指挥,但对兵法一窍不通的我此前从未参加过军议,鹤丸却表达了希望我能观看军议的想法,他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呢?

“那么情报我带到了,要怎么做,就全凭主上定夺了。”说完这些,鹤丸摆了摆手消失在了门口,完全没有给我解释清楚的亲切。

我看着房间另一边的水镜陷入了沉思。

“没什么,我只是去做能做的事而已。”

“您确定要以主上的身份命令我服从于您?”

这两句话交替着在耳边奏响,自相遇来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也次第在脑海中浮现。

第一次被召唤时雍容华贵的三日月,受困于服饰和农具时天然可爱的三日月,此前午睡乌龙事件时困扰于我的愤怒但仍耐心听我抱怨的三日月,此后认真向我学习如何待人处事的三日月,还有那一天,眼中燃烧着火花,独自前往未知战场的三日月以及,满身带伤仍俯首半跪在我面前的三日月……

三日月这把刀,从容优雅宽厚温柔,拥有一个跨越千年的智者应有的优秀品质,又有着不俗的战力和服侍过掌控天下之人的宝贵经验,他的眼界和见识,远不是像我这般只能龟缩在本丸中的普通人能够比拟的。而他之所以愿意服从我的命令,不过就是出自契约的约束和他自身对召唤者——我的好感罢了。

事实上,我除了为付丧神显现世间提供灵力外,并没有任何可以居于主位的优秀素质。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从不参加军议,毕竟以审神者培训班突击的那点军法知识,恐怕连插话都会碍事,而我指挥他们出阵撤退的依据,也不过是最大限度地降低伤害这一点而已,而战机是只有身处战场的他们才能判断的。

明知道是这样还强行忤逆三日月的意愿将其召回,我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战场怎么可能没有伤亡,一时的退缩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伤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但那天为什么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呢?大概是出于那可笑的、希望可以保护远比我要强大的他们的奢望吧。

时间在我的自问自答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当我最终决定打开水镜的时候,军议已经进入了正题,而从这个视角正好能看到三日月宗近的侧脸。熟悉的温柔浅笑被更耀眼笑容所取代,此时坐在那里的男人拥有无愧于运筹帷幄这四个字的气度,哪还有半分闲散度日的模样。

“那么寒暄就到这里,我来向大家描述下新敌人的特性。”三日月清了清嗓子,双眸中的两弯新月陡然锋利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开始说话前,我的视线隔着水镜与他撞在了一起。

只是巧合吧。我捂住一瞬间狂乱的心口安慰着自己,而三日月已经开始跟其他人讲述起他与检非违使战斗的全过程。

“首先这次的敌人普遍机动较高,尤其是其中的枪兵,铠甲厚重却完全不影响其行动的灵活,以太刀的机动完全无法进行先手攻击,我在一开场便挂了彩,若不是避开了要害,怕是第一个回合就要被强制遣返了。”

三日月口吻平淡,我却从其中听出了生死一线的紧张和萧杀。

所以他的后背上才会有那么长的一道伤痕吗?我想起那天负伤归来的三日月感觉一阵揪心,尽管他一直将那道伤口挡在我视线之外,但早已熟悉他们我还是可以从本体刀的伤口上推断出他们肉体的伤势。

“那么以三日月殿下推测,敌人的最高速度大概可以达到多少?”被短刀簇拥着的一期一振在他话语停顿的间隙插入进来,“以乱他们的速度是否有争取到先手的机会?”

“不行,”三日月面色凝重得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第二个要说的问题,短刀绝对不能参与到对溯行军的战斗中,敌人的铠甲很厚,短刀能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即使是我在命中对方的情况下也不能完全刺透他们的防御,而且虽然失礼,但即使是短刀也无法再速度上取得优势,因此我认为比较合理的战斗方式是先手的远程攻击削减防御配合大太刀或太刀的后手秒杀,若是防御削减可观,打刀的也有一战之力。”

“原来如此,突然打断您实在是抱歉。”一期一振摸了摸身边因为失落而低下头的短刀们,对三日月微微颔首致歉,显然之前会突然插话只是在替短刀们打探。

“别放在心上,军议本就是大家发表各自意见,然后取得最优解的场合。”这样宽慰着一期一振的三日月,又挂上了平日那种温和的笑容,“而且听说接下来的战斗大几率发生在室内和夜晚,到时候可就没有我们这些眼神不好的老人家活跃的机会喽。”

听了三日月的话,短刀们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之前的沮丧一扫而空。

“不愧是近侍大人,消息真是灵通,”水镜的视野外,鹤丸称赞了三日月一句,三日月的影像又放大了些,似乎是鹤丸向三日月这边靠近了几步,“此次又孤身犯险仅凭一战便得到这么多情报,面对主上的责难仍不失气度,该说不愧是天下五剑吗?”

“承蒙谬赞,拿钱办事一向是我的宗旨,既然蒙受小姑娘那么多照顾,努力为其分忧也是理所应当,”我的视线再次与三日月撞在了一起,这句仿佛是看着我眼睛说出的话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至于那天的责难,也只是关心则乱,想必她现在已经想明白应该如何正确取舍了。”

“这个时候倒是称呼她小姑娘了,那天你可是……”

“另外既然知道我是近侍,”三日月仍旧看着我的眼睛,抬手打断了鹤丸的话,“那么这个就还回来吧。”水镜中一只手不断放大仿佛是要穿过水面抓住我一样,我猛地向后一退,等反应过来那只是虚像时,水镜中已经漆黑一片了。

他果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窥探吗?我努力平复着心跳,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蒙受小姑娘那么多照顾,努力为其分忧也是理所应当。”这句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吧,而且从结果来说,也确实是这样啊。在三日月想要为我排忧解难的时候,我却仅凭自己是为了他们好这么苍白的理由就跟他置气,实在是不配做他的主人。这也是三日月称呼我为主上的原因吧,并不是如我猜测的那般在赌气更不是示威,他是在提醒我用主上这个身份重新看待这一切。

那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向三日月表明自己的觉悟和诚心呢?

 

 

三日月听到审神者叩门时颇有些意外。

几个小时前,审神者踏着军议的末尾加入了他们,并在众人面前向他郑重表达了歉意并做了检讨。在三日月的设想中,问题已经得到了圆满解决,审神者并没有深夜到访的理由。

总不会是来表达恋慕之心的吧。三日月瞟了眼窗外清朗的明月,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期待。

千年的时光带给他很多,也让他失去了很多。他不是鹤丸国永,做不来将“没有惊吓心就会死去”这种话挂在嘴边,也早已失去了主动去索求什么的欲望,毕竟刀剑能渴求的东西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那么她是否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呢?三日月拉开门,看着一脸郑重跪坐在门前的女孩,月光温柔地倾洒在她年轻的面庞上,一瞬间三日月以为自己看到了同类。

“晚上好啊小姑娘,这么晚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见审神者没有进房间的意思,三日月只得在她面前坐下,心中暗自猜测着对方究竟为何而来。

“是关于之前的事,”女孩半伏在地上郑重地行了一礼,“请容许我再次向您表示歉意,并恳请您若是再有此类事情发生,请直接向我指出,不需要顾及我的感受,我虽愚钝,但只要您将关窍点明,定不会无理取闹一意孤行。”

“我明白了,是想让我做您的魏大夫吗?”三日月想起唐国那个有名的谏臣,不禁弯起了嘴角,看来他的小姑娘确实通过这件事成长了。

“嗯是的,所以我希望您能收下这个,”审神者点了点头,将一枚小巧的花笺放在了他面前,“感觉写在纸上不够正式,所以姑且按照平安的礼仪做了装饰。”

“这是?”三日月拿起信笺摩挲了一下,里边封着薄薄的一张纸,并不足以称之为信,要说是绯句也显局促。

似乎有些紧张,审神者深吸了几口气才回答了他的问题:“这里边是我的真名。”

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三日月宗近第一次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手中那一方小小的信封仿佛有了千钧的重量,世界一瞬间安静下来,又突然变得喧嚣。

这就是所谓的悸动?三日月摸了摸有些乱糟糟的胸口,在得到人身后第一次感觉身体里确实存在着名为心脏的器官。

“难道小姑娘这是在向我求婚吗?”所幸审神者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一瞬间的失态,三日月宗近故作轻松的调侃了一下仍旧不敢抬头看他的女孩。

 “不是的!”即使在月色中也分外显眼的艳色迅速染红了耳尖,显然正值妙龄的审神者对这类调侃极为苦手,语调也急促了起来,“有了这个,你就完全摆脱了言灵的束缚,我也无法再以主上的身份强迫你做任何事,甚至只要你愿意,杀了我也是可以的。”说到这里,审神者终于抬起头,毫不退让地直视着三日月宗近,“这是我给你的保证和承诺。”

胸腔里的器官在接触到她眼神的瞬间,再次聒噪了起来。得到了一部分,就会想要全部吗?人身还真是不便啊。努力克制着不让身体因兴奋而颤抖,三日月宗近垂下眼睛掩去情绪,手指在袖袍的遮掩下紧紧地攥在一起。

“三日月?”女孩迟疑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对突然的沉默感到了不安。

“你真的想好了吗?”三日月猛地捉住了那只手,再抬眼却是换上了有些恶意的笑容,“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或者将你神隐至彼岸?”

“我相信你没有那么恶趣味啦,”然而出乎三日月意料的是,审神者不仅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出声来,紧张的气氛一瞬间烟消雨散,“三日月你还真是不适合做出这种表情啊,太假了。”

“嘛说的也是呢。”慢慢松开手,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还是对审神者说的。

“那既然有了特权,还是用下比较好吧。”

“诶?”

“嗯……就从每天午饭后帮我揉肩开始吧。”

“什么?!你这把刀真是太可恶了,我后悔了快还给我!”

“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三日月看着眼前一脸气愤却碍于身份没法扑过来抢的女孩畅快地笑了。

如果是我的话,也许可以给你你所期待的那种爱情哦,小姑娘。

注解

建膝: 

坐法为左膝弯曲,左足立起,右脚则呈正坐的姿态。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坐法,也是女子侍侯贵人时的基本坐姿。为了调配食品和斟酒方便,故而采取但膝跪坐的姿势。此外,男性在接受长官命令时,也可采用这种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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