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由的小熊

写文完全看当日心情。
审神者,博士,同砚,光呆,一只重度游戏玩家,不会看病的写手不是好厨娘
乙腐通吃无雷点,初始好感度50。
乐天派,略迟钝,忘性大,99.99%的精力放在让自己开心的事上

相思形色露,欲掩不从心(2)

be,后期黑化注意,三日月宗近与江雪左文字的修罗场,婶婶有点渣,中央空调,感情迟钝。主三日月X审神者。第一人称,请谨慎选择。

前篇请走(1)

天边都有些泛白了,但是我仍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三日月亲吻我时那种复杂的眸光一直在眼前晃动着,搅得我心烦意乱。

三日月是什么时候生了这种心思的我一无所知,这种出人意料的展开让我感觉很不好。而更让我烦躁的,是他话语中的可能性。

虽说战乱催生真挚的爱情,但那应该是在同类之间吧,还是说一开始将他们当做异类对待的我做错了?

有些懊恼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某些不好的记忆被唤醒了。
总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从不考虑这些事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影响。我已经因此伤害过别人,却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那么这次我要如何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不知不觉间天光已经大亮,院子里渐渐开始有人走动。我起身走到镜子前,镜中映出一张因为缺乏睡眠而略显苍白的脸。

给三日月更衣的时间已经过了。我踌躇着换好衣服,又在面颊上扑了点粉,慢吞吞地走到了三日月门前,却怎么都没有勇气像平日那样推门而入。

“主上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衣冠不整的三日月站在那里如往日那样冲我笑着。

我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他勾起的红唇,想到昨日那个不清不楚的吻,尴尬地低下了头。

而三日月宗近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转身走回去,坐在了平日我为他打理服饰的位置上。

既然他都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我作为主上可不能乱了方寸。想到这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跪坐在他身前开始整理那些只能算是挂在他身上的护甲。

在这个过程中,三日月宗近一直打量着我,视线太过明显以至于让我完全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看着我。”就在我艰难地将最后一块手甲系好的时候,三日月突然开口了,那种命令的口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对上他眼中浓浓的情谊。心口像是被烫着一样皱缩了一下,我转开了眼睛,却又被眼角微凉的皮质触感吸引着再次与他对视着。

“抱歉,让您为难了,”三日月小心地触碰着我的眼角,眼中满是痛惜和怜爱,“如果觉得难以接受,请把那些话当做老人家烧糊涂的胡言乱语吧。”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三日月宗近自请远征,时间,就由主上您来定吧。”

“别这样,”我干巴巴地说道,胸口像是被洒了柠檬汁一样又酸又涩,“出去远征风餐露宿谁来照顾你?况且现在本丸资源丰富,根本没有远征的必要。”

“那主上是希望我在您身边陪您一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看不出您是这样残忍的人呢。”这次换三日月主动移开了视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情绪,说出的话却像是一根针扎的我生疼生疼的,“如果您不想承认这份感情,大可刀解了我最为干净。”

“不……我怎么可能刀解你。”我喃喃地说着,想要去拉他的袖子,却被躲了过去。

“反正我只是您的一把刀,随时可以找到替代品的器物,也是注定消散的有形之物,当然要链结也悉听尊便,只是还请不要把我链结给江雪殿。”像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三日月的语气越来越生硬,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扎在我心上,直要逼出我的眼泪。

“我没有把你只当做一把刀……”我底气不足地否认着,眼中泛起了水意。自己果然错的离谱,明明赋予他们血肉的人就是我,却仍将他们当做无心的刀剑,甚至还妄想着能在接受三日月的表白后,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到我这样三日月的语气又软了下来:“总归是我这生了异心的老爷爷不好,身为您的道具却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东西,还冒犯了您,所以什么惩罚我都毫无怨言。”

“你并没有做任何需要被惩罚的事。”听他这样说,我心中越发难过,眼前的景物也晃动起来。不能哭啊,我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才是被伤害的那方啊,我有什么立场哭呢。

“明明并未对我心存眷恋,却会因我而流泪,您……”温热的手指再次拂过我的眼角,骤然清晰的视线中,不知何时脱下手甲的三日月宗近低头舔去了指尖上的那滴水珠,“真是苦涩的味道。”

这把刀究竟是要怎样啊!我红着脸转到一边,不敢再看他,眼泪也因为这撩人的举动消失地无影无踪。

“如果刀解和远征您都不愿意,”就在我兀自小鹿乱撞的时候,三日月淡淡地开口了,“那至少请把我放在离您最远的地方,冷淡我疏远我,别再用那些会让人误会的温柔来笼络我。”

我惊讶地回头,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所有的话都在看清他表情的瞬间梗在了喉头,再无半分吐露的欲望。

“请您回去吧,我累了。”

自那日被三日月下了逐客令以来,我们两人已经有数月没有说过话了。

气温随着入夏渐渐升高,梅雨季节的到来更是把我最后一丝干劲也带走了。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清光不知怎么发现我不再为三日月更衣了,曾经有几天清晨兴冲冲地跑来想要如之前那般为我梳妆。但在我几番推辞之后,终究是放弃了。

江雪也被我刻意避开了。虽然我对三日月关于他的那段说辞并不相信,但总归心里多了疙瘩,偶尔在走廊上碰到,我都下意识地躲避着他的眸子,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我刻意疏远了所有人,但只换来他们更加的恭顺和小心,没有一个人来过问此中缘由。本丸的气氛就像这梅雨时节一般沉闷潮湿,却又处处炎热。我有心想要出门走走,但每每都望着门前被踩得一塌糊涂的泥路心生退意。

这天雨终于停了,久违的烈日炙烤着大地,不到半天时间,原本湿漉漉的泥土就有了龟裂的痕迹。我谁都没叫,只抱着心爱的CD机跑去了后山。

耳机阻隔了声声蝉鸣,也驱散了困扰我多日的焦躁,等我再睁眼时,上弦月已爬到了中天。

我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本丸会发生骚乱的。这样想着我迅速起身,骤然袭来的夜风让我注意到自己身上正披着三日月的外套。

“您醒了。”不咸不淡的声音自我身侧响起,久违的容颜在清冷的夜色中带着恍如隔世的朦胧。

“三日月……”鼻子因为他的名字泛起了揪心的酸涩,我死死地拽着手里的衣服用力到骨节发白,心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不是说要疏远吗?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为何不叫醒我?又为何穿着单衣陪我在这苦坐?

数月来积累的压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眼泪不断涌出。

“对不起,我又惹您哭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将我搂进怀里,三日月的声音温柔中透着苦涩,“我不会再说让您疏远我这种话了,您觉得怎样好就怎么做好了,我绝对不会再有半句怨言。”

“本丸里的大家也是,像以前那般待他们就好,不要这么压抑着自己。看你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我们都是您的东西,想怎么使用怎么对待都是您的自由,是我不该多嘴。”

“我想再过一段时间,我大概就会忘记喜欢过您的事吧,毕竟我可是个健忘的老爷爷啊……”

我拼命摇着头,却无法发声阻止他。明明听起来那么温柔的话语,却带着能够杀死一颗心的寂寥感,彷如藤蔓般缠绕上我身体的每一处,勒紧,逼迫着我去回应去痛惜。

似乎是担心我哭的更厉害,三日月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临近崩溃的情绪在他耐心的抚慰下渐渐平复下来,捆绑在身体上的藤蔓一寸寸放松,但心却被更加致密的网包绕禁锢了起来——被三日月宗近那致命的温柔织成的网,紧紧缚住了。

“回去吧,其他人该等急了。”待我止住眼泪,三日月站起身来后退一步,安静地等着我起身,然后转身走在前面。

我抱紧自己的胳膊,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感觉到了寒冷。

此时,我终于明白了这数月来一直折磨着我的苦痛究竟是什么。

我一直,都想见他啊。主人和统领的身份掩盖了我作为人的情感,对身份和时间的恐惧让我拒绝面对自己的感情,甚至藏起了那份因为他的表白而生的喜悦。

然而此时此刻,听他说自己会忘记喜欢过我的事,心中幽幽弥漫的疼痛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喜欢着三日月宗近的。

但是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开口叫住他。在三日月宗近已经承诺要忘记这段感情的现在,在我们两人拥有完全不对等生命的当下,我是要自私地牵绊住他,以我半世欢愉,换他此后夜夜空枕,还是该如他所说般任由时间将一切消磨,让自己在他的生命力留下尽量少的痕迹。

“主上?”察觉到我仍然留在原地,三日月回过身担忧地看着我,亦步亦趋地走了回来。

一步两步三步……我默默地数着他的脚步。恰好在第九步,他停在了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却最终再次抬起了脚步。

“三日月,我喜欢你。”我抢前迈出了一步,终于下定了决心。

都说爱情里有十步,总有一个人走九步一个人走一步,但是这个男人,却愿意放下自己的骄傲,独自走完这十步。

这份深情,我如何舍得放弃?

“哈哈哈哈,小姑娘想要哄老人家开心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还是不要再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比较好。”三日月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人感觉到悲伤。

“我希望你误会。”说出那句话之后,我一下轻松起来,仰着眼泪还未擦干的脸就冲他笑了起来,“还是说天下五剑中最美的三日月宗近大人,竟然也缺乏自信?”

“激将法可不该用在这种地方啊,小姑娘。”若不是早已熟知他的一切,我想我无法听出他声音中微不可查的动摇,又或者说,他是在报复之前被我拒绝的事?

那我就只好……努力几次踮起脚,但是身高的差距却让我怎么都无法碰到他的嘴唇。而三日月就一直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行为有些不解。

“我说,”饶是我一向厚脸皮,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低一低头嘛。”

“嗯?是头饰歪了吗?”并没有意识到我想要做什么,三日月从善如流地弯下身来,而我也终于如愿以偿地亲吻上了他的嘴唇。

近在咫尺的那双新月骤然缩小了,紧接着发出了雪亮的光。

“好啦回去啦。”我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快跑了几步。但身后久久没有脚步声,我停下等了一会,但他还是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我忍不住回身望去,只见那个如夜樱般美丽清冷的男人,正抚摸着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三日月?”看着他跟我预想中完全不同的表情,我心里那一点羞赧消失的无影无踪,躁动的情绪也一瞬间冷却了。

仿佛之前眼底那热烈的情绪是我的错觉。此时站在那里的,并非本丸里那个好说话的迷糊老人,也不是倾心于我的温柔男人,而是一个踏过千年时光的智者,正用他最清醒理智的目光,审视着我。

然后,他再次向我走了过来。

与之前不同,这次,他是从高处走向站在低处的我。一步一步,带着某种沉重的气氛向我靠近。

“你想明白了吗?”三日月向我伸出手,声音依然很温柔,却不再使用敬语,面庞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空气中有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正蠢蠢欲动,我恍惚看到他脚下是万丈深渊,只要握住那只手便会与他一同坠入。

但是,我怎么可能拒绝呢?

“三日月,我喜欢你。”我握住他的手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还没等我说完,一股大力从交握的手掌处传来,我几乎是跌入了三日月怀里。

“就算你后悔,我也不会放手了。”搂过来的胳膊带着让我有些疼痛的力度,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试图拯救自己被衣物堵住的口鼻。但这个动作却让箍住我的手臂越发用力地收紧了。

“走吧。”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恋人拥抱的审神者时,三日月终于松开了我。

“嗯。”我主动挽住了三日月的胳膊,后知后觉地开心起来。

我竟然泡到了三日月!我竟然泡到了本丸里最漂亮的付丧神!我这辈子值了!

我一路傻笑着,一会捏捏三日月的手指,一会戳戳他的脸蛋,而他则一直好脾气地任由我对他上下其手,甚至还在弯下身来方便我一抬手就能捏到他的脸颊。

气氛很好,到我看到本丸门口的那个身影之前。

察觉到我的视线,那人抬起头望过来,一直紧皱的眉头在看到我的瞬间放松了,然后目光慢慢落在了我挽着三日月的手臂上。

夜风吹过,长长的淡蓝银发铺展开来,江雪左文字轻轻向我颔首示意:“主上您终于回来了。”顿了一顿,他又转向了三日月:“恭喜二位,得偿所愿。”

 

“如果我说,因为您的不谨慎,江雪殿也误会了,并对您生了恋慕之心,您可能如方才那般淡定的去向他致歉?”

那天的话从耳边滑过,有一瞬间我几乎要从三日月身边逃开,但却有更加强烈的意志迫使我更紧地握住他的手,冲江雪左文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让你担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我说谢谢的瞬间江雪左文字的动作僵硬了一下,但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平静地跟我们到了晚安,平静地转身,缓缓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样就好吧,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遁入黑暗,不知为何心中发酸。但我终究没有安慰他的立场,只能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负罪感。

“还真是没有实感啊,”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三日月突然开口了,“你已经属于我这件事。”

我一惊,终于将江雪的事抛在了脑后。是啊,我已经选择了三日月,就不应该再考虑其他人的感情。我想了想摘下了贴身佩戴的玉坠递给过去:“这是我从小就一直戴在身边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当做定情信物吧。”

“定情信物啊,还真是风雅呢,”三日月弯下身示意我给他戴上,却又歪过头亲吻我的指尖,“但我记得在您的家乡,结发才更加正式吧。”

“结……结发?!”那是新婚之夜的仪式吧,我瞪着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的三日月感觉脸上烧了起来,“太快了吧,我还没有准备好……”

“也是呢,是我唐突了,和歌与酒都未备好,还想说把自己送给您当回礼……”三日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这些话足以让我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这刀,真是!”我跺了跺脚转身不再看他,也因此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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