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由的小熊

写文完全看当日心情。
审神者,博士,同砚,光呆,一只重度游戏玩家,不会看病的写手不是好厨娘
乙腐通吃无雷点,初始好感度50。
乐天派,略迟钝,忘性大,99.99%的精力放在让自己开心的事上

相思形色露,欲掩不从心(3)

于是终于又超字数了……

be,后期黑化注意,三日月宗近与江雪左文字的修罗场,婶婶有点渣,中央空调,感情迟钝。主三日月X审神者。第一人称,非传统意义修罗场(并不会出现两男争夺一女的剧情),请谨慎选择。

文中的和歌有三段是直接照搬《源氏物语千年纪·六条》那一集中源氏与六条夫人第一次对歌,其余均是我自己不成熟的尝试,希望能有懂和歌的太太能来指点一二,不胜感激。

如果今天有空大概可以双更吧。

前篇请走(1)(2)

 

虽说与三日月确定了关系,但毕竟是战时,他也不是张扬的性子,在人前我们还是如平日那般相处,但只有两个人时他却时常会做些让我脸红心跳的亲密动作。

关系的改变让两个人的相处也越发亲近起来,我慢慢发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他很喜欢抢我要放进嘴中的团子,抢到了会笑得像个孩子,又会在被马舔了脸之后委屈地让我给他擦干净。

再比如赖床,比如早晨睡醒时凌乱的发梢。明明之前每日都会头发整齐地提前等我进门,现在却总是在我唤他起床时抱着我耍赖,头顶的头发一翘一翘的甚是可爱。

我慢慢发现自已之前的所谓关照,其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倒不如说我才是被关照的那一方。

而最让我惊讶的,莫过于在独处时,三日月那带着些许占有欲的拥抱,带着某些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固执,即使我拒绝,也绝不妥协的强硬。

即使深夏炎热,三日月身上也总是带着凉意,倒也不担心抱在一起会太热。一开始我还有些拘谨,后来慢慢习惯了他随时从后边抱过来的行为,还修得了能够在他抱过来的瞬间挪到最舒服位置的技能。

我们俩之间的氛围自然逃不过本丸里所有人的眼睛,先是最细心的药研,然后是最熟悉我的清光,而对这些询问三日月一直都是笑着含糊过去。

我明白他这样做一是将决定这段关系主导权放在了我手里,二是本就不在意什么名分。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相爱无需别人的认可,更何况这里边还夹了个江雪,所以我跟三日月之间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倒成了本丸的一个话题。

关于之前回礼的事,三日月没有再提,但在远征时带回一枚刻着刀纹的奇怪项链,说是给我的定情信物。我瞅着眼熟,但也没多想便收下了。三日月看着我将那枚吊坠贴身戴好时的表情有些古怪,但问他又不说。

直到晚上入睡前,我借着月光把玩时才恍然惊觉,这坠子不就是三日月的革先金物中的一枚吗?

金梨子地菊桐纹散糸巻太刀拵,那是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珍贵刀装,而这凭借我的灵力再次现世的,无疑是三日月的一部分。现如今那华贵的部件被不知哪里的能工巧匠遵照本来的形状打造成了坠子的形状,又用银粉绘上了浅浅的刀纹,银钩铁画,看起来跟三日月头巾上的那个倒颇有几分相似。要不是知道他并不会做首饰,我几乎要认为这个坠子是那个衣服都穿不好的男人亲手做的了。

“还想说将自己送给您当回礼。”我只当这句话是暧昧的邀请,却不曾想他真有此心。

是啊,这世间又有什么宝物,能比“三日月宗近”本身更加珍贵呢?

正想着,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手中的坠子一下烫了起来。

夜袭吗?我有些慌乱地蒙住了头,心中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期待。但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后,三日月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帘外,并没有像白天那样直接闯进来。

是我多心了吗?我小心地走出内室向外张望,只见三日月端正地跪坐在那里看不清表情,只有眼中的两弯新月,与他身后飘飞的萤火虫相映成趣,在一片夜色中亮的让人心惊。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搭话时,三日月开口了,却是一首短歌:“空静星缭乱,云动月醉人。心思佳人暖,徘徊珠帘外。”

我并没有愚钝到听不懂他的意思,却也没有接受的打算,只得草草披了件外套,在帘内坐下,思考着该如何回复。

其实我对和歌并不精通,也就似懂非懂罢了,若要做歌相回实在有些为难,只能挖空心思找些前人雅作借以推脱。

夏虫嘤嘤的哼着,明明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却被似有千斤的竹帘隔开了。我想起六条夫人拒绝源氏公子时的和歌,倒也贴合此情此景,便尽量学着三日月的腔调缓缓吟出:“虫鸣叮咛,月光皎皎,光声影动,或隐或现。”

三日月很快就对出了原句:“无声之世,风戏水舞,静寂之中,你思我思。”

他应该是还没有想到我的用意吧,想到这我叹了口气,踌躇着吐出了下边的句子:“来者无常,去者无依,彷如淡雪,飘然而逝。世事如梦,心念彷徨。”

手指在膝上攥紧,我猜测着他的回答。这是我在对三日月表白那时放下的顾虑,却又在此时因为怯懦而再次提起。

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然而三日月的回答却是毫无迟疑:“愿姬宽心,生死相随。”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我几乎放弃了对歌,只是顺着心意将疑问抛出:“君活千年所见多,百年之后再无我,生可相伴,死当作何?”

似是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一阵悉索声后,三日月的声音又近了些,轻柔中带着些许急切:“得人身且不过千日,晓爱意只在昨秋。执手相看百年短,独活千岁叹空度。如姬化作烟尘尽,何须莫然留残身。”

他的目光炽热地像是要点燃面前的一切,我有些慌乱地退开了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花应常在,非为一人而开。”

但三日月的回应,却让我无处可逃:“此花可为您所爱?”

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答爱,等于默许他入幕,但我又怎能说不爱呢?我是确实地爱着这个男人啊。

“哈哈哈,您不必紧张,就当这是一种情趣,随心就好。说实话我也没想过您愿意与我对歌,”三日月哈哈笑着推进来一枚封着淡紫色短册的信封,封口用金色的丝线缚着一支君影草,白色的铃铛形的小花上还带着水珠,在月光下十分可人,“今日便以这枝花做结,还请早些歇息吧。”

说完,三日月恭敬地行了一礼,起身离开了,而我将那枝铃兰插在了床头的瓷瓶里,看着月光下仿佛带光的洁白花朵脸上烫的厉害。

被最美的人说美貌无可比拟,还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啊。(文后有解释)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三日月几乎夜夜造访,有时是和歌,有时是绯句。我也不好去向歌仙求教,每每都要翻遍手头不多的几本歌集才能勉强应对,一段时间下来自己倒是觉得有些提高。

床头的花瓶渐渐被各色的花枝插满,因为穿梭时间的关系,三日月能带来属于四季的花朵:石竹,樱花草,蔷薇……而我始终没有勇气邀请他在夜晚进入我的房间。

这天,从傍晚就暴雨倾盆,电闪雷鸣。我躺在床上就着风灯的烛火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新买的歌集,猜测今晚三日月是不会来了。

然而就在我将玻璃罩盖在灯上的瞬间,走廊上传来了有些拖沓的脚步声。

划过天际的闪电照亮了三日月执伞的身影,恍惚能看到肮脏的泥水正从他半边袖袍上滴落。

“今日……”还未等他开口,我便一把掀开了帘子将他拉进了屋子。

三日月有些讶异,但仍旧缓缓解释着刚才路上行走不甚,此番形象有失礼仪,所以今晚只是前来致歉。

我又气又担心,将他推进了房间里我专用的浴室。三日月怕冷,若是就让他这么湿着衣服回去,怕是又要病倒。

待他进去之后,我才紧张起来。眼下我就等于接受了三日月求欢的请求,但是他之前又说今夜并无雅兴,所以到底要不要准备什么?

我纠结着直到听到水声停止,才慌乱地钻进被窝,试图假装睡着来蒙混过关。

然而身后接近的脚步却让我的心跳嘈杂的像是激烈的鼓点。床铺塌下去一点,温热的呼吸贴到了耳后,我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然而笼住我的手臂并没进一步的动作。

“今天就先放过你吧。”一声叹息拂过我的脖颈,房间里安静下来,三日月呼吸平稳显然不会再进一步做些什么了。

夜已经深了,窗外密集的雨声奏起了催眠的鼓点。精神一旦放松,睡意就很快涌了上来。我打了个哈欠在三日月怀里沉沉睡去,以至于再一次错过了他话中的深意。

今天就先放过你吧——我允许你再迷茫一段时间。

 

也许我跟三日月的感情可以瞒过某些人,但他在我房中过夜这件事却是在隔天的清晨就传遍了本丸。

第二日清晨,大广间。

今日早饭当值的是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

“虽然知道的有点晚,但是总算是及时赶上了。恭喜主上和三日月殿下了。”一向有些热心过头的光忠笑眯眯地将一碗混杂着香甜气息的淡红色米饭放在了我面前。在他身后,大俱利伽罗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一向淡漠的眼底隐隐闪烁着几分期待,让我不禁怀疑眼前这碗看起来就很美味的红豆饭是出自他的手笔。

我尴尬地笑着,犹豫着是否要解释我跟三日月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但面前光忠脸上灿烂的笑容,还有他身后大俱利伽罗眼中的光亮,实在是让人下不了这个狠心。

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三日月,但……

“怎么了,难道是想让我来喂您吃吗?真是没办法呢,”一边说着一边挖起一勺红豆饭送到我唇边的三日月,笑的一脸餍足,“昨天晚上,辛苦了。”

看着房间里众人一瞬间神态各异的表情,我慌张地捧起碗背过身去拒绝了他,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或者直接跑出去。

虽然昨天晚上的事他说个辛苦并无不妥,但在其他人听来,就完全是另外的意思了吧!

看到我这样,三日月倒也没有继续为难我,转而与道贺的鹤丸等人的调笑起来。

“我就说这老家伙不安好心!”刚刚进门的清光鞋都没脱就跑了过来,扑在我桌前夸张地冲另一边的三日月翻了个白眼,“我不管,就算您选了他也不可以不爱我了!”

清光浮夸的表演让周围几把刀都爽朗的笑了,也将我从窘迫中解脱出来。我怜爱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允诺了他在我心中永远是可爱的,也因为他的反应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说不担心其他人对我偏心三日月这件事的态度,那我未免也太失职。清光如往常一般撒娇的模样,让我鼓起勇气抬眼扫视了整个屋子。虽然神色各异,但我得到的都是带着祝福和守护的眼神,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江雪左文字身上。

我无法猜测他的心情,因为他并没有看我,只是神色如常地用着餐,恍若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但面前那碗红豆饭却是分毫未动。

口中的食物突然失去了滋味,连带着那种被误会的羞涩也都冷却了,我垂下眼睛假装去夹菜,身边那些道贺和调侃的声音突然刺耳起来,但我无法开口阻止也不能开口阻止。

 

现在不是为这种事费神的时候,我怀着这样的念头走进了办公的房间。

新的文书已经放在了案头,新的战场已经开辟,作战即将进入最关键的阶段,我没有时间为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多做纠结。

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驱赶出大脑,我拿起最上边那份厚厚的文件袋开始埋头于工作。中间似乎有谁来过,但新的作战计划实在过于复杂,我草草将他打发了就又沉浸在战术的构想中,甚至没有抬头看看是谁。

时光飞逝,等我结合本丸的战力拟出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手边是不知谁放的热茶,竟然是正合口的温度,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润了润嗓子决定今天就到这里。毕竟休息好,才能更好的工作。

但空气中涌动着什么让人不安的的气氛,我一边回想着今天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边打开了门——带着刀疤的小脸缓缓被室内的暖光照亮,与他兄长相似的眉眼唤起了心中被我刻意掩埋的歉疚。

是了,有些事,是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的。

“小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我们两人相顾无言良久,最终还是我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不是江雪哥?”然而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的蓝发男孩明显没有与我寒暄的余裕,直接切入了正题,一双布满薄茧和刀疤的手紧紧地揪着衣服的下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明明他……”

“小夜,”然而就在他准备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一道平淡的声音稳稳地截断了他的话头,江雪左文字从拐角处走了过来,虽然仍是平日那种带着淡淡哀愁的模样,但脚步明显带了几分急切,“我找你好久了。”

看到江雪来了,小夜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手里的布料已经快要被他揉碎了:“江雪哥……我……”

“我们回去再说吧,不要让主上为难,”轻轻将手放在自家弟弟头顶的江雪左文字,目光温柔但语声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转向我之前有一瞬的迟疑,但仍是淡然地冲我点了点头,“对不起,弟弟给您添麻烦了。”

“不,他并没有……”我低下头不敢面对他那双初雪般清凉的眸子,之前的困意因为这突发的状况无影无踪。

而小夜抬起头想要解释什么,但被江雪用眼神制止了:“那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带舍弟回去休息了,您也,注意身体。”江雪拉着小夜向我行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看着江雪明显比平时还要落寞的表情我下意识地出声拦住了他,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拦住他要说什么呢?问你喜欢我吗?还是说我跟三日月什么都没有发生?

哪一个都不行吧,我绞着袖口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个嘴巴。问了我就能接受他还是解释了就能让他不难过?明明让他就那样离开才是最好的。

“刚才小夜说的话,如果给您造成困扰了,我很抱歉。”沉默良久,江雪轻轻叹了一声,回身走来似乎想要像之前那样摸摸我的头发,但是却在半路停住了。一阵夜风吹过,那让人安心的檀香味萦绕在周围,将我带回了那并不算久远的过去,那些一起为战场上亡灵超度的日子。

我并不是多么天真的小姑娘,但是出身寺院的我对杀戮有种天然的排斥。虽然姑且也是下定决心才来应征的审神者,但决心并不能抵消恐惧和本能。

在最初的日子里,我曾因为敌人死去的模样而彻夜难眠,而那时拯救了我的就是江雪左文字。

人总是会在照顾他人的过程中学会坚强,我亦不能免俗。江雪左文字这把刀充满了矛盾,生而为杀人的利刃却追求和平之路,而他的善良又成为另一种折磨。

也许是那跟寺院相同的氛围,又或者是他跟我相似的痛苦,曾经有段时间里我只有在他身边在那个氤氲着檀香味的佛堂才能安睡。

但这一切都在本丸的人口多起来之后被我遗忘了。劳累是最好的安眠药,每天从睁眼开始就要马不停蹄处理各项事务的我根本没有余力去自怨自艾,那些仅剩的恐惧和软弱也被越来越繁重的工作压进了心底无力冒头。

我已经有多久没去佛堂为那些亡灵上柱香了呢?我突然想起了跟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相干的事。

“江雪我……”

“主上我把宵夜拿来了。”就在我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三日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心中一惊转过头正看到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灯光下,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算是捉奸吗?我不禁这样想,而另一边的小夜看到三日月出现更是直接躲到了江雪身后。

“三日月殿夜安。”江雪左文字很自然地跟三日月道了晚安,三日月也有礼地回应了他,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辛苦你啦,”我故作轻松地接过三日月手里的粥,又转向江雪,“今天太晚了,我之后再去找你说吧。”

“好,那容属下告退。”刻意用了属下这个自称,江雪左文字拉着像是要哭出来一样的小夜离开了。小夜那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但我不可能回应他的期待,只能一遍一遍地在心底说着对不起,不知道是对他还是对江雪。

“你怎么……”待听不见他俩的脚步声,我转向三日月想要问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没等我看清他的表情,一股大力将我按在了一边的门板上,手中的碗飞了出去在地上弹跳着,滚走了,散发着热气的薄粥洒了一地。

“三日月?!”我的惊呼被堵在了口腔,牙齿碰到了嘴唇,我痛哼一声,灵巧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狂风骤雨般掠夺着我的一切。

这根本不是平时的三日月,眼前如星空下的大海一般暗波涌动的眼底,像是旋涡一样将目之所及尽数吸入。只看了一眼我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灵魂都因为这个眼神颤抖起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属于我啊……”在亲吻的间隙我听到他喃喃自语,但还没等我回答,呼吸就再次被夺走了。

这是三日月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控。我不知道我究竟带给他多少不安,才会让一向风轻云淡的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知道的是,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了。

稍微添一点小细节,关于三日月送审神者的花

石竹花──我热烈地爱着你。
樱花草──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君影草(白)──你的美貌无可比拟。
蔷薇花(红) ──我疯狂地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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